给男人花钱倒霉三年,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

2024-09-20 14:17

Hi 陌生人你好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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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

“我妈养大我不容易,你忍一忍不就好了。”

和闻川结婚五年,李荀春就忍受了五年恶婆婆的磋磨。

后来,闻川的白月光回来了。

他和白月光重新在一起那天,第一件事就是和他妈分居。

……

1987年春,京市研究所家属院。

李荀春猛然惊醒,呼吸急促地看着周围熟悉的陈设。

她记得自己明明在和闻川离婚的路上被车撞死了,怎么再一睁眼,就回到了家里?

李荀春的视线落在墙上的日历上。

那上面赫然写着——1987年7月17日。

李荀春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。

她竟然回到了和闻川结婚的第五年!

半小时后,李荀春穿戴好出了房门,果然看到了正经坐在桌前吃早餐的闻川。

男人面容俊朗,身材挺拔,穿着改良式中山装,显得低调且沉稳。

看到李荀春,他的第一句话便是:“今天你继续去医院照顾妈。”

李荀春突然就想起了这个时间节点发生的事情。

——闻母的身体明明没有问题,却非要住院,就是为了让李荀春请假去伺候自己。

李荀春抿紧了唇:“医生说了,她没有任何事。”

“你不想去?”

在闻川冷淡又不耐的眼神下,李荀春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压抑的不甘。

上一世,她就是被闻母这件事弄得三天两头请假,丢了工作。

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需要工作,躺在医院里的还是他自己的母亲,怎么非要她去。

李荀春深吸一口气,压下脾气:“我今天必须去上班。”

闻川目光中染上若有似无的嘲弄:“你那个班有什么好上的?你每个月工资多少,我双倍给你。”

李荀春被他这番话弄得又尴尬又愤怒,却根本无法反驳。

这个时候,改革浪潮席卷全国,她所在的供销社面临着倒闭危机。

闻川没再管她,出门上班了。

李荀春看着他离开的背影,慢慢攥紧了手。

她和闻川的婚姻起源于一次相亲。

当时她只是一个在供销社工作的临时售货员,却相亲相到了作为研究员的闻川。

介绍员说闻川长相好,学历高,就是大她五岁,离过婚。

李荀春本来很犹豫,但是见到闻川本人后,她就立马同意了。

闻川也没有异议,两人顺理成章地结了婚。

想到这,李荀春惨淡一笑。

其实,在闻川把那个女人带回家之前,她甚至还一直天真地以为两人是互相喜欢的。

怔愣间,有什么抓住了她的裤腿。

李荀春低头一看,发现是自己三岁的儿子小宝。

她连忙将他抱起。

软乎的小脸粉雕玉琢,眼睛见到她就弯成了一道月牙,嘴里还叫着“妈妈”。

李荀春一颗心瞬间又软又疼。

前世,她和闻川离婚时,孩子被判给了闻川。

她不敢想象,如果自己没有重生,小宝失去母亲后该怎么办?

出门后,李荀春没去医院,把小宝送到机关托儿所后直接到了供销社上班。

主任严厉的视线扫过李荀春:“你终于舍得来了?占了个位置不干事,外头有的是人想要你这个岗位。”

李荀春低头,攥紧了放在身后的手:“对不起主任,我以后不会再请假了。”

她得好好工作赚钱,以后到了离婚那一步,也能自己带孩子走。

工作了一天,李荀春在下班后匆匆赶往医院。

一进病房,她就听见一阵尖锐的阴阳怪气。

闻母坐在病床上,眼神不善:“我家闻川可真是娶了个好媳妇,就这么把婆婆丢医院里,是想害死我啊!”

李荀春深吸口气,静静地看着她:“医生说过了,你身体本来就没毛病,随时都能出院。”

闻母冷笑一声,抱住自己的手臂:“查不出来就是没毛病吗?我就要多住几天观察观察怎么了!”

“傻站着干什么!还不快来给我倒水!”

李荀春不想与她争论,强压下心中厌恶,倒了杯水给闻母。

没想到闻母接过杯子,直接就将水洒在了自己身上。

下一秒,她大叫起来:“闻川,你看啊!你娶回来的媳妇虐待你妈,你管不管?!”

第2章

李荀春一愣,回过头发现闻川不知何时推开了病房门。

她心下一慌,忙辩解道:“我没有,是妈自己把水弄身上的。”

而闻川只盯着她,拧起了眉。

病房里动静太大了,引来了一群看热闹的人。

“哎哟,什么人啊这是,居然这样对婆婆!”

“这男人看着就一表人才的,怎么娶了个这样的媳妇儿?”

“换我早就让他们离婚了,哪里还能让这种女人留在家里。”

听着这些话,李荀春脸一阵青一阵白。

在一群人面前,闻母装模作样地抹起了眼泪:“各位评评理啊!我千辛万苦一个人把儿子养大,结果娶了个这么个媳妇回家,我住个院,她天黑了才知道过来!”

屋外的议论声越发嘈杂。

“行了。”闻川喝止了母亲,脸色更沉,回过身去把病房的门给关了。

而后,他的目光如有实质一般,重重地压在李荀春身上。

“李荀春,给妈道歉。”

李荀春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,心下刺痛。

她强压着胸口闷痛说道:“在一起这么久了,你连我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吗?我怎么可能会对妈动手。”

闻川没有说话,只看着她,眼神冷漠又不耐。

李荀春倔强地和他对视着,不肯低头。

此时,查房的护士打断了两人的僵持。

“二床病人的家属来缴一下费,今天必须出院了。”

闻川紧锁的眉头没有松开过,听了这话就往外走。

李荀春追了出去。

她直接拉住他:“闻川,你还不明白吗?妈就是故意在为难我。”

男人的表情却没有一点惊讶,他语气责难:“她是我妈,你就不能忍一下吗?”

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,反正这么多次也忍过来了。

李荀春顿时感觉一盆凉水从头淋到脚。

闻川最后浅淡地看了她一眼,留下一句:“你先去接小宝吧,医院的事情我来处理。”

看着他的背影,李荀春的心跟针扎似的,细细密密地疼。

李荀春到托儿所接了小宝回家。

小孩子对大人的情绪很敏感,一路上,他都抱着李荀春的脖子不肯撒手。

回到家里,闻川和闻母也已经到家了。

闻母正在闻川跟前嘀嘀咕咕说着什么,嫌弃的眼神还时不时往李荀春身上瞟。

李荀春很想不在意,可男人始终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她。

小宝软乎乎的小手摸着李荀春的脸,悄悄问她:“妈妈,是不是奶奶又欺负你了?”

李荀春一愣,随即鼻尖一酸。

连小孩子都明白的事,闻川真的看不清吗?

他什么都知道,他只是不在乎她的感受。

“没有。”

李荀春勉强扬出一丝笑,手在小宝背后安抚性地拍了拍:“妈妈没事。”

“饿了吗,妈妈给你弄东西吃,好不好?”

小宝乖巧地点了点头。

她把小宝放在沙发上坐好,准备去厨房时,一阵门铃声响起。

李荀春过去开了门。

看到外面站着的人,她的瞳孔一缩。

外头的女人眉目温柔,衬衣长裙,干练又清爽。

“你好,请问闻川同志还住这里吗?”

李荀春认识来人,她叫方枝,是——闻川的前妻。

第3章

门内门外,两个女人久久对视打量着彼此。

奇怪的是,明明互不相识,两人却有一张乍看五分相似的脸。

李荀春攥紧了手。

她永远记得,自己上一世看见闻川与方枝走在一块时、看见她这张与自己相像的脸时,是何种心情。

而前世她甚至不知道,原来方枝在这个时候就已经回国了。

正想着,闻川已经一个跨步走到门口。

看着方枝,他眼中似有千言万语,最后却只吐出一句话。

“你回来了。”

方枝弯眼笑着:“好久不见。”

明明站在闻川身边,两人之间的氛围却将李荀春彻底隔绝在外。

李荀春的心沉到谷底。

这时,方枝好像才想起李荀春一般,冲李荀春伸出手,笑容大方:“你好,我是闻川的前妻方枝,刚从旧金山留学回来。”

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,站在方枝面前,李荀春总有一种无地自容之感。

她温柔大方,与闻川学历相当,从头到脚都般配。

还时时刻刻都提醒着她,自己不过是个拙劣的替身。

李荀春下意识看了身旁的闻川一眼。

男人看向自己时向来冷漠的眼睛,现在正专注又热切地看着对面的方枝。

李荀春感觉自己呼吸都能牵扯到心脏的痛意。

她不由得挺直了背,和方枝握手。

“你好,我是李荀春。”

“我知道你。”方枝看李荀春的眼神相当意味深长。

握完手,方枝又对两人说:“方便让我进来坐坐吗?”

还没等李荀春说话,闻川已经让开一步。

他好似急不可待一般道:“你进来吧。”

随后,方枝便和闻川一块进了书房。

李荀春脚步沉重地回到客厅,却见闻母正往小宝嘴里塞什么东西。

视线掠过桌上那瓶标识不清的营养品。

李荀春猛然回神,一个箭步冲上去把小宝抱在了自己的怀里。

她慌忙不已,拍着小宝的背让他把东西吐出来。

“妈!说了小宝年龄小,不能吃这种东西!”

闻母立即横眉竖眼:“这东西是我老朋友推荐的,能给小孩子补身体。他是我的亲孙子,我还能害了他不成?!”

李荀春听了,一阵气血上涌,回道:“以后你别碰他,我的儿子我自己来照顾!”

闻母立马气急败坏地大喊大叫起来:“给脸不要脸的东西!我看你是仗着生了个儿子就蹬鼻子上脸,我的亲孙子你还不准我带吗?!”

两人吵得厉害,小宝也大哭起来。

书房的门随即打开。

闻川从里面走出来,喝道:“你们吵什么!”

方枝也跟着出来了,她就像没看到闻母似的,冲闻川点了点头。

“既然你家还有事,我就先走了。”

李荀春哄着哭泣的小宝,余光却看见了闻川想伸出又收回的手。

小宝的哭声中,她又听见他轻声说:“你自己回去时要注意安全。”

“好。”

方枝亦柔声回。

一旁的闻母看着方枝离开的方向,嘴里啐道:“走了一个,又来一个,都是一样的贱人烂货。”

闻川闻言,眉头立即紧紧皱起,话语间都染上怒气:“妈!你别这么说方枝!”

李荀春看着他,目光怔怔。

别那么说方枝,也就是可以这么说自己了?

她唇角勾起一个似讥讽似自嘲的笑,舌尖上却苦得让她难以自持。

……

第二日,李荀春照常来到供销社,正在核对货架上的货品。

不远处的同事叫她:“荀春,有人找!”

李荀春应声回过头,竟然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方枝。

方枝换了身装扮,依旧时髦。

她笑意盈盈:“李荀春同志,我们聊聊吧。”

第4章

李荀春没想到方枝会不请自来。

她与方枝对视了一会儿,才走到门口道:“方同志,我们到外头说吧。”

两人站在一块,李荀春身上是灰色的工服,在光鲜亮丽的方枝面前显得格外灰头土脸。

方枝依然笑着,点了点头:“好的。”

两人到了个没人的地方。

方枝率先开了口:“你知道吗?当时我和闻川离婚,就是因为他妈妈,那老太婆简直就是个生活在旧社会里的疯女人。”

李荀春偏移了下目光,这话她深表赞同,只是在外人面前她不好说什么。

况且,她也为了闻川忍受闻母那么久了。

见她沉默,方枝轻笑一声:“是我忘了,李同志这样的人,也不会介意这些。”

李荀春不由得拧起眉头:“我哪样的人?”

方枝并未回答,只是用目光上下打量了李荀春一道。

表情未变,眼中却有傲慢和了然的笑意。

“李同志自然是个好女人。”

“不过我也没想到,闻川和我分开后,又找了个和我这么像的人结婚。”

说罢,她又自知失言似的捂起嘴:“我这么说,你可千万不要介意。”

李荀春再也受不了这女人的阴阳怪气。

她勾了勾嘴角,发出一声冷笑:“你要是真心的,就不会来找我。”

“我不像方同志是个文化人,话说得糙,你别介意。”

李荀春看着方枝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我希望方同志,不要来破坏别人的家庭。”

方枝的脸色难看起来:“你……”

李荀春说完就转身走了。

她根本不想为了闻川和方枝多做纠缠。

她已经受够了上一世时,自己每每面对方枝时那种难以自控的自卑。

这自卑来源于她自身,更来源闻川对方枝毫不掩饰的留恋。

下午,即将关店时。

同事神秘兮兮地凑上来:“小春妹子,你知道不?我们供销社最近要裁员了。”

李荀春怔了一下,上一世她就在被裁掉的那一批人里。

她顿时紧张起来。

同事也有些哀愁:“到时候真下岗了,哪里还能找到份稳定的工作啊……”

“车到山前必有路。”李荀春只能安慰道,“我们先干好手里的工作吧。”

经历过一世的她,早就明白时代的浪潮无人能抵挡。

她只是想着,这一世就算自己不能在供销社干了,也得找个别的事情做。

回家后,李荀春回想着往日在供销社的工作流程,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。

笔脱了手,从桌面滚到垃圾桶里。

李荀春弯腰去捡,却在里面看到一封被撕成两半的信。

上头写着“李荀春收”。

李荀春的心猛然一顿。

她立即把信捡起来拼好,才发现竟是从村里发来的,寄信人是奶奶的邻居周叔。

拼好信一看,李荀春感觉心都要碎了。

【小春丫头,你奶奶近日来咳嗽咳得厉害,你有空就回来看看。】

上一世,李荀春连奶奶什么时候生病了都不知道。

最后得到的,就是奶奶的死讯。

可原来奶奶是寄来过信的!

她却一直不知道,也没回去看过。

上一世奶奶去世时,该有多孤独多难受呢?

只要这么一想,李荀春就忍不住鼻尖酸涩。

就在这时,闻母回到家,看李荀春站着不动,冲过来就骂道:“饭做好了吗!像死人一样站着干什么!”

李荀春猛地回过头看她,眼睛通红:“是不是你撕了我的信?”

闻母有一瞬间的心虚,又很快理直气壮起来:“你都是闻家的媳妇了,和娘家人有那么多联系干什么!”

这一瞬,李荀春感觉浑身的血液都一齐涌上了脑袋。

她又觉得不可思议,不可思议眼前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冷血。

此时,闻川也打开家门。

听着争吵,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,直接开口指责李荀春:“李荀春,你能别为了一点小事就和我妈吵架吗?”

这不问缘由的偏袒让李荀春心间一刺。

她看向闻川,颤声道:“是妈藏了我的信,不告诉我奶奶生病的消息!”

闻母的嗓门更大:“呸!你少在我儿子面前告我的黑状!”

闻川算是知道了来龙去脉。

他皱起眉头,开口说道:“妈,你先进房吧。”

闻母只得悻悻离开。

客厅安静了下来。

李荀春红着眼看着闻川,下一秒却听见他说:“你何必为了一封信和我妈吵架?忍忍不就行了。”

忍。

又是让她忍。

李荀春呼吸一窒。

闻川却没管她,自顾自地冷声交代道:“明天我会出差一趟。”

李荀春下意识地反问:“和方枝一起吗?”

闻川愣了愣,竟也毫不避讳地回道:“是。”

第5章

同上一世一样,方枝回国后回到研究所工作,同闻川的交集越来越多。

李荀春想体面地和他说“知道了,注意安全”。

但话到嘴边,又变成了:“你一定要和你前妻一起去出差吗?”

果不其然,闻川眉头蹙紧:“这是组织的安排,你为什么这么小心眼?”

李荀春的眼睛黯淡下去,轻轻回道:“知道了。”

重生后,她总是揣着答案问问题,然后又不可避免地被他伤害。

闻川像是不想再与她待在同一个空间,起身回了书房。

李荀春听见房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,心都缩紧了一下。

一个从来没想过的问题浮上心头——这段婚姻于他而言,到底意味着什么呢?

第二日清晨6点。

李荀春醒来的时候,床的另一边已经没了温度。

就算是出差,闻川也没有这么早出过门。

李荀春的心闷闷地痛了一下。

她将小宝送去了托儿所,又找人换了下午的班。

下午,李荀春就搭着大巴往奶奶住的村子里去了。

奶奶的家里没什么变化,茅草顶、土坯房,熟悉的泥土味。

李荀春进了屋,奶奶正坐在床上,咳得厉害。

看见她来了,李奶奶又惊又喜:“哎哟,春丫头,你怎么回来了。”

看着奶奶爬满皱纹的脸,李荀春眼眶难以抑制地泛起了酸。

李母早亡,李父除了做工就是喝酒,她是奶奶一手带大的。

“才看到隔壁周叔发来的信,我来带您去城里看病。”

“这哪里成。”奶奶慌忙摆手,“家里有庄稼,还有鸡,我走了谁来管?”

李荀春态度强硬地收拾起东西来。

“治病要紧,这事拜托给周叔他们家,等我们从城里回来再买东西感谢他们。”

和邻居周叔交代好后,李荀春就带着奶奶来到城里医院。

一番检查下来,才发现奶奶得的竟是肺炎。

听着医生说“再拖些日子就成重症了”,李荀春心有余悸。

幸好……她这次赶上了。

李荀春拿着自己的存折去取了钱,办好了奶奶的住院手续。

她回到病房,奶奶坐在病床上,忧心忡忡地问她:“市里的医院,要花不少钱吧……”

在城里工作这些年,李荀春还有些存款,只是这次带奶奶看完病,多少有些捉襟见肘了。

但她还是若无其事地笑着回:“没事,不花多少钱,您别担心。”

没几天,奶奶的病好了大半,闻川也回来了。

当天晚上,李荀春洗衣服时就从他衣服的口袋掏出一支新钢笔来。

这钢笔她前世也见过,几乎和闻川形影不离。

这次她终于看清这钢笔内壁刻着的烫金“枝”字。

李荀春的眼睛被这抹金色刺痛,舌尖都泛起了苦。

最后,她把钢笔轻轻摆到了客厅的茶几上。

第二天,李荀春照例到病房照顾奶奶。

然而还没等她说上几句话,门就突然被踹开了!

一个女人怒不可遏地直接冲进了病房。

闻母指着李荀春的鼻子就大声骂道:“吃里爬外的东西!竟然敢偷我儿子的钱给娘家人治病!”

第6章

李荀春被这突如其来的指控打得措手不及。

她有些呆愣,但奶奶很快反应过来,开口替她反驳道:“亲家,你肯定是误会了,春丫头怎么可能会干这种事情?”

李荀春回过神来,立马站起身推着闻母往病房外走。

“有什么事情出去说,别在病房里闹。”

闻母可不肯动,站在病房里大声说道:“你这个手脚不干净的贱东西!自己干的龌龊事,还不敢让人知道了?”

李荀春忍无可忍地说道:“我给奶奶看病用的都是我自己的钱!”

说完,她直接拽着闻母到了走廊上。

闻母却横眉倒竖:“还敢狡辩!你嫁到我们闻家,你的钱不就是我们闻家的钱,凭什么拿去给你的娘家人用!”

被闻母几嗓子吼来一群人对李荀春指指点点。

李荀春霎时觉得如芒在背。

闻母却突然眼睛一亮,大声喊道:“闻川,你来得正好,瞧瞧你娶来的媳妇,竟然偷家里的钱给外人用啊!”

李荀春脸色苍白地回过头去,看见了闻川,和他身边的方枝。

两人站在一块,相当登对。

李荀春听见围观的人小声惊讶道:“这男人一看就是个高知,怎么娶了个这样的媳妇?”

“是啊,明明旁边的女同志和他更配。”

她只能攥紧手,对着已经走到面前来的闻川说:“我没有。”

闻川的眼神却没有分给她,只是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人。

他扬声说道:“家务事就不劳各位操心了。”

围观群众摄于他身上研究院的制服这才散去。

闻川看着自己的母亲,拧起眉头:“妈,别在医院里闹,让人看笑话。”

“她干这种事情,还不让人说?”闻母嘴上不服气,也只得悻悻离开。

看着闻母走了,李荀春终于松了一口气。

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,方枝就看似无意地感叹一句:“几年不见,你妈还是这么能闹腾啊。”

说完,方枝又瞥了眼李荀春,轻巧一笑:“只要你妈在一天,我都不可能和你复婚,李同志真是想太多了,不是谁都能忍受你妈的。”

闻川沉默了一瞬,对方枝说:“我知道,是我对不起你。”

他的道歉,却是让李荀春的心狠狠一颤。

这一刻,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。

不想再听,她转身就走。

“李荀春。”身后的闻川却突然叫住了她。

李荀春停下脚步,回头看他。

闻川看着她,脸上没什么表情:“你没有钱可以找我要,没必要偷。”

这一刻,李荀春只觉自己的心像是被狠狠剜了一刀。

连血带肉,毫不留情。

闻川确实解决了闻母的事情,可他也只是为了面子,其实根本就不信自己。

李荀春的脸和眼眶一起红了,她久久看着眼前男人,最后只说了一句:“我没有偷你的钱,回家之后你可以看我的存折,费用都是从我自己的账上走的。”

说完,她转过身,快步回了病房。

闻川怔住了。

一旁的方枝说道:“闻川,我们走吧,还得去探望陈工呢。”

闻川没回应,看着李荀春离开的方向出神。

方枝又喊了句,闻川才回:“走吧。”

他没等她,直接往前走,身后的方枝脸色难看起来。

另一边,李荀春回到病房。

推开病房门,她霎时浑身一震。

床上空无一人,她奶奶不见了!

第7章

李荀春头脑空白了一瞬。

她又很快意识到是闻母来闹了一番,让奶奶不愿再待在这里。

李荀春一路走一路问,终于在马路赶上了走起路来颤颤巍巍的奶奶。

“奶奶!”

她叫着跑上去,前面的李奶奶停了下来。

李荀春喘着粗气,话说得慌张:“奶奶,事情解决了,咱们回去吧。”

李奶奶却摇头:“我没事了,之后回家吃药就好,就不待在这里碍事了。”

李荀春想说什么,可奶奶又不由分说地塞了一沓钱到她手上。

分分角角,叠得整整齐齐。

“奶奶还有些钱,你拿着,我不在你身边,也能安心些。”

李荀春这下难受得连话都说不出。

她也意识到,就算把奶奶留下来,自己都没办法好好照顾她。

闻母不会放过她,等明天肯定还会再来闹事。

她只能憋着泪,搀扶着奶奶一路往前走到车站。

看着奶奶上了车,李荀春哽咽道:“奶奶,您要等我回家。”

奶奶眼里也有泪,却笑着说:“我们春丫头最厉害了,奶奶等着你。”

天近黄昏,李荀春站在原地,看见远去的大巴车静静亮起了车灯。

李荀春又去接了小宝回到家,闻川和闻母都在。

她不想和这两人说半句话,可偏偏闻母又来找不痛快。

“看看你这赔钱的媳妇儿,终于舍得从外头回来了。”

坐在沙发上的闻川看着报纸,不发一言。

李荀春也不觉得奇怪,毕竟这个男人在自己母亲面前,愿意去维护的只有方枝。

她直接走到闻母面前,冷冷地看着她说:“既然说我偷钱,你就拿出证据来,我偷了多少,你说个数。”

一向牙尖嘴利的闻母支支吾吾起来。

闻川皱起眉头。

李荀春讥讽一笑:“你没有证据?那我就叫警察同志来帮我们查个清楚。”

闻母闻言急了,脚一跺手一甩,吱哇乱叫起来:“哎哟!可怜我这么大年纪了,还要受这份气,天天挨媳妇儿的欺负!”

眼见她就要在地上打滚,一旁的闻川开口说道:“李荀春,跟妈道歉。”

李荀春脸色血色顿消,她不可置信地问道:“你说什么?”

闻川眉头皱得更紧,不耐烦地说:“只是一点小事,你就要搞得家里不安生吗?”

前世如此,今生亦如此,他总是不分对错,将所有事都推在她一个人头上。

李荀春感觉浑身都在颤抖。

她不要再这样了。

李荀春深吸一口气,红着眼一字一句道:“我没错,我就不会道歉。”

说完,她直接回了房间。

没想到李荀春会直接拒绝他,闻川看着她的背影,有些愣神。

第二天,李荀春早早就到了供销社。

她刚到,就被主任给叫住了。

“小李同志,我们聊一聊你的事情。”

主任平时就是不苟言笑的人,现在的表情更加严肃。

“昨天医院的事情,已经有人告诉我了,我们供销社虽然不比以前了,但是实在容不下道德败坏的人。”

李荀春呆了一瞬,立马否认道:“主任,昨天的事情我可以解释!我没有偷钱!”

“你小声点,难道这光彩吗?”

主任根本不听她的辩解,只将工钱塞给她:“我们供销社也算仁至义尽了,你快走吧。”

李荀春连工装都没脱,就被赶了出去。

她其实知道,这是因为如今供销社裁员,自己正好撞到了枪口上。

只是无法接受这些天自己努力工作,却还是得到和上一世同样的结果……

李荀春有些失落地走在街上,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。

突然,一张传单递到她跟前。

“同志,来我们的超市看看吧!我们可是全国的第一家超市!只用钱,不用票,就可以买到你需要的东西!”

李荀春心里突然燃起了希望。

是啊,超市!

超市在现在可是个时髦的东西,谁也没想过今后超市会开遍大江南北。

李荀春拉住面前小姑娘的手,急声问道:“请问你们哪儿还缺人手吗,我有工作经验。”

命运好像终于眷顾了她一次,李荀春很顺利地被录用了。

凭着供销社的工作的经验,和上一世的见识,李荀春还受到了超市老板的重视。

上工几天,他就明说要将李荀春往经理培养,带着她了解超市规划和供货商等等事项。

李荀春感觉自己生活都有了奔头。

这天,两人正在超市里巡视,身后突然传来闻母熟悉的大嗓门。

“好啊,李荀春!我就说你明明被供销社辞退了,还整天不着家,原来是在和这个个体户偷情!”

第8章

李荀春呆了,这女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,还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。

愣神间,闻母已经一个箭步冲到李荀春的面前,直接一巴掌就挥到了她的脸上。

“贱女人!敢给我儿子戴绿帽子,老娘今天就要打死你们这对奸夫淫妇!”

这一巴掌力道极大,李荀春的脸都被打歪了。

她气得浑身颤抖,上前一步,拦在老板和闻母中间。

“你胡说八道什么呢!”

闻母却更加来劲了:“嘿!你还护着你这奸夫!”

说着,她抡起手臂就要再打,却被老板拦住了。

闻母就又冲着老板嚷:“你知不知道李荀春有家庭啊!和她干这种肮脏事,不觉得害臊吗!”

李荀春咬紧了牙:“你少血口喷人!脏的是你吧!看见男男女女一块就想着那档子事!”

老板也郁闷了:“这位阿姨,其中应该是有什么误会,我们可以好好聊聊。”

闻母却根本不听,继续指着李荀春骂道:“我知道了!就是你这贱人爱勾引人,往别人身上凑的吧!”

看热闹的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。

“我可是知道这个李荀春,在医院虐待婆婆,还偷老公的钱给娘家人治病,现在竟然还直接偷起人来了。”

“啧啧,娘家人都愿意用她偷来的钱治病,这种家庭能教出什么好东西来。”

因为闻母造的各种谣,李荀春感觉自己的脊梁骨都要被戳烂了。1

还是超市的安保人员赶来,才把闻母拉走了。

闻母一边被架着走,还一边回头骂着:“不知廉耻的贱骨头!还敢联合外人一起欺负我!”

“我回去就叫我儿子休了你这贱人!……”

无热闹可看,人散了大半。

李荀春生怕自己又被开除,低着头说道:“对不起老板,我没想到我婆婆会这么做……”

她知道这种事情,没几天街坊邻里就会传遍了,对一个超市的生意会有很大的打击。

老板想说什么,却突然被一通电话叫走了。

这下老板不在,其他同事说话就没有什么顾忌了。

“这种人还好意思留在超市里啊?多丢我们的脸。”

“看她这副狐媚样,难怪她明明是最晚到的,老板却要提她做经理呢!”

纵然被闲话包围,李荀春还是没走,艰难地挨到了下班时间。

回家路上,她都感觉有人对自己指指点点的。

接着小宝到了家,闻母叉着腰站在客厅里,一副恭候多时的样子。

“瞧瞧你这好媳妇,上回偷钱,这回偷人。”

李荀春早有预料,但脸色还是难看了起来。

“正常的工作关系,你就非要说成这样吗?”

“你在他身边笑成什么样子,我可都看到了!”

闻母说着,一个箭步冲上来,直接从李荀春的怀里抢走了小宝。

“以后孩子都由我来照顾,你不许靠近他半步,别把我的宝贝孙子给带坏了!”

“不行!”李荀春死死抓住闻母的手,“把孩子还给我!”

小宝被闻母掐得大声哭了起来,一屋子吵闹不已。

“够了!”

闻川大喝一声,制止了两人的争吵。

他的脸上满是不耐,全然一副厌烦的样子。

“让妈带孩子进房。”

闻母有了儿子撑腰,直接甩开了李荀春的手,带着小宝进房了。

李荀春攥紧手,不甘地看着闻母的房门。

闻川却突然发出一声冷笑,李荀春一激灵,回过身看他。

男人脸上的表情有些晦暗。

“你做出这种事情,怎么好意思说方枝会来破坏你的家庭?”

第9章

这句话将李荀春砸得头昏眼花。

她没想到方枝把自己说的话告诉了闻川,更没想到闻川只是道听途说就判定她出轨!

苍白着脸,李荀春哑声反问道:“我是怎样的人?”

闻川不说话,脸上出现一种令李荀春心中刺痛的不耐与冷漠。

李荀春终于忍不住讥讽一笑:“你是觉得,你和你前妻藕断丝连,我就会和别的男的有什么吗?”

闻川神色顿了一下,很快反驳道:“你难道是说,我妈会往我头上戴绿帽?”

李荀春的心沉了下去,他并没有否认藕断丝连……

她突然觉得现在争论这些没有意义了。

对视片刻,李荀春摔门进了房。

夜里她睡得并不安稳,也知道闻川一整夜没有回房。

李荀春突然发现,一直以来他们俩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,只要有了矛盾,哪怕只是一言不合,自己就会低头,顺从他的意思。

只是因为自己喜欢他,而他不喜欢自己。

……

第二天李荀春起床后,发现闻母已经把小宝送去了托儿所。

她只好收拾齐整去上班。

可刚到超市门口,就被一个同事拦住了。

同事抬着下巴,趾高气扬地和她说:“老板让你这几天别来了。”

听了这话,李荀春浑身冰凉。

自己这是又被开除了?

她浑浑噩噩地回了家,在家的一整天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。

到了傍晚,却听见闻母说:“你去接孩子回家吧。”1

李荀春也没有多想,直接出了门。

结果到了托儿所,却根本没有看见小宝。

李荀春顿时有些心慌,找到了老师慌忙问道:“老师,我们家小宝去哪里了?”

老师见了她,也是大惊失色:“前不久被一个很像你的人给接走了。”

两个人都回过味来,匆忙往园外跑。

没跑几步,李荀春就迎面撞上了闻母。

闻母见李荀春这样,一把抓住了她的衣服。

“好啊你,不会把我孙子弄丢了吧!你这当妈的也太不称职了!”

李荀春如今焦心不已,根本没有看出闻母脸上浮于表面的指责。

“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!”李荀春一把甩开闻母的手,“知道小宝不见了还不快找!”

这动静惊动了托儿所里的其他人,一些家长和托儿所的老师都开始分头寻找起来。

李荀春带着些人到托儿所周边找,却一无所获。

闻母一个人去另一边找了一圈。

她很快就回来了,肉眼可见地慌张起来。

嘴里还念念有词着:“不可能啊,应该就在那边的……”

李荀春一把拉住闻母的手,厉声说道:“你说什么!”

闻母指着另一条街,支支吾吾地说:“我是说,我之前看到一个女的抱着个很像小宝的人往那边走了……”

“你怎么才说!”

李荀春如今根本没在意闻母话里的漏洞,有一点线索就当作救命稻草。

说完,她狂奔向那条街。

她不停地往前跑,大喊着小宝的名字。

不知道跑过了多少条街,才终于看见一个抱着小孩的女人。

如有预感,李荀春大喊道:“小宝!”

“妈妈!”

小宝的话还没说完,那女人就捂住了他的嘴,也跑起来。

李荀春大喊道:“来人啊!有人拐卖小孩!”

……

晚上,警察局。

一个警察面容严肃地从审讯室里出来,李荀春立马抱着小宝站起来,迎了上去。

“那人贩子都招了,说是孩子的奶奶和她商量好的,要给儿媳一个教训。”

李荀春的脑袋好像被打了一下,耳边都嗡嗡作响。

一旁的闻母哭着,还不忘嘴硬:“我哪里知道那个死女人真的是个人贩子!小宝可是我的亲孙子啊,我怎么可能想害他!”

李荀春死死瞪着她,气得浑身发颤。

她现在是真恨不得手边有把刀,能把这个不可理喻的女人给捅死。

此时闻川接到消息赶来,打断了两人剑拔弩张的氛围。

“先回家吧。”

一路上,李荀春一句话也没说,她死死地抱着孩子,走在最前面。

回到家,她刚把门关上。

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就是:“闻川,我要和你妈分居。”

第10章

闻母一听这句话就炸了。

“你说什么?!贱女人,竟然敢挑拨我儿子抛弃我!”

闻川一怔,很快皱紧了眉:“孩子又没有事情,你少无理取闹。”

李荀春感觉自己的血液都直冲头顶。

怀里的小宝不安地抱紧了她的脖子。

“你知道我追了多少条街吗?再晚一会,小宝就真的被带走了!”

可闻川对她的愤怒视若无睹,不容置喙地驳回了她:“不管怎样,我不可能让妈一个人住。”

说完,他直接回了书房,重重地摔上了门。

闻母抱着手臂斜睨她,又是得意又是警告:“你别以为自己多重要,我儿子可是我一手带大的!”

李荀春一言未发,她死死地攥紧手,只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就要将她溺毙。

……

之后,李荀春不肯再让闻母碰到一下孩子。

一开始闻母还觉得理亏没说什么,没过几天,又开始叫嚷起来。

和闻川自然也陷入了冷战。

李荀春从没觉得,日子能像现在一样一日比一日窒息。

这天晚上,闻川却主动找到她。

男人没什么表情,语气也有几分不自然:“我评上了我们单位的先进干部,周末是颁奖典礼,你要不要作为家属上台发言?”

结婚这么久,闻川也没带李荀春见过几次他的同事。

李荀春心里也清楚,闻川的同事不怎么看得起自己。

她也不知道闻川在突发奇想什么,可能是存了几分安抚的心思。

李荀春本来不想去的,又觉得不蒸馒头争口气,还是同意了。9

周六早晨,李荀春梳妆打扮好,又穿上了结婚时买的红裙子。

闻川眼里有一晃而过的惊艳。

今天的研究所相当热闹。

闻川正向其他同事介绍李荀春。

一个同事冷不丁地开口:“闻川,你现在这个发言人,和之前的差得有些远啊。”

李荀春的脸色难看起来,她知道这是拿自己和方枝比较。

可闻川根本没当回事,转过头和她说:“我先去忙了,待会再来找你。”

说完,他就和同事走了,李荀春被一个人留在原地。

周围没有认识的人,也没人跟她搭话。

渐渐,李荀春有点后悔冲动下答应过来了。

她想去找闻川,路过一间房间时,却听见里面传来方枝的声音。

“你现在会不会后悔?”

“什么?”是闻川。

方枝轻笑一声:“如果可以再来一次,你会为了我和你妈分开住吗?”

李荀春不由得屏住呼吸。

不多时,房间里传来闻川简短又坚定地回话。

“会。”

李荀春听见自己的心里传来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。

一个会字。

刺穿了她的前世今生。

她自然是爱闻川的,因为这份难以言说的爱,她将自己放得极低。

她忍受闻母的磋磨,忍受闻川的漠然,甚至忍受他心里存在另一个女人。

但其实,闻川根本不需要,也不在乎她的爱。

眼泪淌了满脸。

李荀春缓缓地转身。

她想,也许上天施舍她重来,就是为了教会她:爱人先爱己,

……

礼堂内,红色帷幕拉开,主持人上台说完开场白,就开始了仪式的流程。

“每个成功的男人背后,都会有一个默默付出的女人。闻川同志被评为本次的先进代表,我们也请到了他的妻子,李荀春同志上台发言。”

李荀春紧张了好几天,临上台了,此刻竟无比平静。

她站上台,看着礼堂里乌泱泱的人,深吸一口气才缓缓开了口。

“大家好,我是闻川的妻子,李荀春。”

她语气平静,如同在讲其他的人的故事一般。

可话里的内容却让整个礼堂的人都抬头看向她。

李荀春说:“我和闻川,结婚五年了。五年来,我生养孩子、伺候婆婆,家里的桩桩件件我都打理好,就是希望他可以一心一意地工作,别为了家里的事情操心。”

“我以为我能忍受,忍受一个尖酸刻薄的婆婆,纠缠不清的前妻,还有闻川的冷漠无视,现在我发现,是我高估了自己。”

全场哗然,几乎所有人都压抑不住地小声议论起来。

李荀春看见闻川从座位上站起,看见他往常没什么波澜的眼睛里竟然有几分不知所措。

“今天,我终于作出这个决定,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快乐。”

她笑起来,坚定开口。

“闻川,我要和你离婚。”

更新于:2小时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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