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要轻易给人看相,否则会不小心惹来杀身之祸!
我是个孤儿,没上过一天学。是师父把我养大的,他是个算命先生,从小就带着我走南闯北,四海为家。
曾经问过师父,我爹妈是谁。他说不知道,在粪坑边上捡到我的时候,裹着我的那床旧棉袄里就只有一张小纸条,别的什么都没有。
纸条上面写着我是六月初一生的,我爹姓赵,他便给我取了个名叫赵初一。师父还说,要我爹妈在扔下我的时候,连我生日都不说,他就给我取名叫粪坑。我问为什么,他说他老人家最烦取名字了,所以怎么简单怎么来,初一出生的就叫初一,粪坑边捡的就叫粪坑。
师父前两年去了,把心生阁传给了我。心生阁这名字听着霸气,其实就是玄坛老街最末端的一间刮风四面漏,下雨满屋水的破房子。
师父在世的时候,我就跟他提议过,把心生阁修缮修缮。可他说不能修,只有这样才能吸天地之灵气,萃日月之精华,我们师徒看相,才能看得准。
这该死的天,刚才都还晴空万里的,突然就下起瓢泼大雨来了。外面下大雨,心生阁里面下小雨,我正准备去拿脸盆来接屋顶漏下来的雨水,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姑娘,全身湿漉漉地走了进来。
“赵大师,今天总可以给我看了吧?”
进来的这姑娘叫白楚楚,这已经是她第三天来了。师父在弥留之际,传了我一枚阴阳钱,每日卯时,我得用阴阳钱占卦。若为阴,不看女;若为阳,不算男。
“不巧,今日不行,姑娘请回吧!”这句话,我昨天说过,前天也说过,而且都是对眼前这位被大雨淋得楚楚可怜的白楚楚说的。
白楚楚这样漂亮的女孩子,谁都是不忍拒绝的,我自然也是不忍。但谁叫我连续三天,用阴阳钱卜出来的卦,都是阴卦啊?
阴卦不看女,这可是师父临终时的嘱托,我哪里敢违反?
白楚楚用上齿轻轻地咬住了下唇,眼睛微微地泛起了一些红,她的眼角,还挂上了泪花。
“那就不打搅了。”白楚楚转身便出了门。
我赶紧从柜子里拿了一把雨伞出来,追到了门口,对着白楚楚喊道:“姑娘,拿把雨伞走吧!这么大的雨,一会儿淋感冒了。”
怜香惜玉之心,我也是有的。连着三天来找我看相,我一次都不给人看,还害得人家姑娘淋雨,要真给白楚楚淋生病了,我这心里,肯定是会不安的。
“不用。”白楚楚这两个字,是带着哭腔喊出来的。
在看相这方面,我精通的是相脸,相手次之,相音我只是粗通。
音散破,命将绝。
白楚楚方才的那一声哭腔,是从舌端发出来的。丹田无声,音出舌端,垂死之兆。我很想喊住白楚楚,但碍于阴卦不看女的规矩,终究还是作了罢。
我回了心生阁,坐了不到五分钟,门外便传来了马达的轰鸣声。
有一辆Z4停在了店门口,一个身穿包臀连衣裙,身材火辣,烫着大波浪的女人走了下来。
“你就是那给脸不要脸的赵大师?”那女人指着我的鼻子问道。
“有什么事吗?”我问。
“凭什么不给我家楚楚看相?人家都连续来找你三天了,今天全身都淋湿了,你居然还忍心拒绝她?”
这女人一进门就气势汹汹的,一看就是来找茬的。我之前还在想,自己没得罪谁啊?原来这女人,是为了白楚楚来的啊!
“不是我不愿意给她看,而是不能看!”我说。
“是吗?”那女人踩着高跟鞋,噔噔噔地朝着我走了过来,吓得我一屁股坐在了那把老旧的太师椅上。
“你要干吗?”我胆战心惊地问。
“把你的手机给我,我记个电话号码,免得我家楚楚每天都白跑,下次来之前,我先给你个打电话问一问。”
这要求倒也比较合理,我毫无防备地把手机摸了出来,递给了她。那女人一拿过手机,直接就把摄像头放到了她那包臀裙的正下方,然后“咔嚓咔嚓”地照了起来。
“你这是要干吗啊?”我一脸懵逼地看着那女人。
“赶紧给我家楚楚看相,你要是敢不看,我这就打电话报警,说你用手机偷拍我的裙底,看警察不把你当流氓抓起来!”那女人对着我威胁道。
“作为一个女人,还是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,你像这样,真的好吗?”我无语了。
“你这门口那牌匾上写的三个字念什么?”那女人问我。
“心生阁。”我回道。
“有心无相,相逐心生;有相无心,相逐心灭。心生阁这名字,是这么来的吧?”从她说的这话来看,这女人对我这心生阁的底,摸得挺透的啊!
“是又怎么样?”我问。
“作为心生阁的传人,你不可能看不出,我家楚楚等不到明日,就得香消玉损。你既然已经看出我家楚楚有性命之灾了,还恪守着那阴卦不看女的死规矩,见死不救,对得起你心生阁的招牌吗?”那女人这话说得,让我竟有些无言以对。
“行!”我咬了咬牙,将心一横,然后说道:“看我可以看,但能不能化解得了,我可不敢保证。”
“你们心生阁的本事,我清楚得很。化解不了,那是你没上心。反正我家楚楚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我就报警让警察抓你。”那女人晃了晃我的手机,对着我威胁道。
“我要是帮你化解了,你能再多拍几张尺度更大的,然后将手机还我吗?”这女人既然都这么不要脸了,我还跟她客气什么啊?不就是对撩吗?谁怕谁啊?
“别说多拍几张,就是陪你睡一晚,那都是没问题的。”那女人对着我做了个飞吻,然后说道:“我叫白梦婷,以后你叫我梦婷就是了。”
搞定了我,白梦婷便拉开了Z4的车门,将白楚楚叫进了心生阁。
因为是白色,又有些薄,还给打湿了,白楚楚那连衣裙显得特别的透。我又不是柳下惠,自然没有那坐怀不乱的定力啊!所以难免就多看了那么两眼。
“看什么看?”白梦婷瞪了我一眼,然后说道:“看相的时候,那是不能有半点儿邪念的。哪怕只生了半分邪念,都是看不准的。这可是心生阁的师训,你该不会忘了吧?”
“你怎么如此了解我们心生阁?”我问。
“先看相,以后再说。”白梦婷用十分严肃的眼神看着我。
我定了定神,压下了心中的邪念,然后一本正经地在那里给白楚楚看起了相。
眉秀弯长尾带疏,飞翔腾达拜皇都。白楚楚这眉是轻清眉,不仅秀丽,而且又弯又长,虽眉尾稍有些稀疏,但对其飞黄腾达,一生富贵之相,是造不成多大影响的啊!
睡眼开还合,惟嫌露白睛。假饶行相善,生不保归程。
白楚楚这眼睛看着不对,半睁半闭的,看上去就像是没睡醒一样。她眼里的白睛,已经有些微露了,一旦露完,她这性命,估计就保不住了。
“是阴宅出了问题。”我看向了白梦婷,对着她说道:“你得带我去你们白家的阴宅看看。”
“不愧是心生阁的传人,这么快就看出问题的所在了。”白梦婷回了我一句,然后说:“我先把楚楚送回去,一会儿来接你。”
为白楚楚看相,我并不是因为受了白梦婷的威胁,而是动了恻隐之心。
阴卦不看女,阳卦不看男。这是师父的遗言,是师训,更是上天给我们相人的戒律。是绝不能违背的,一旦违背了,就会招来天谴,惹上杀身之祸。
大约一个小时后,那辆宝马Z4重新开了回来。
“上车!”白梦婷用她那芊芊玉指,轻轻地勾了勾耳发,妩媚地对着我喊道。
美!白梦婷真美。穿着性感的女人我也是见过一些的,但能性感出她这种味道的女人,我还是第一次见。这白梦婷,若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,那就是尤物。
“看什么呢?”见我看得有些入神,半天没迈一步,白梦婷便问了我一句。
“十指纤长,性慈好施。”我接过了话,故作高深地说道:“跟着你走之前,我得先看看你这人怎么样,要你是个坏人,把我忽悠去卖了,心生阁可就没有传人了。我这小命事小,心生阁没有了传人,辜负了师命,那事儿可就大了。”
“你们看相的男人,是不是都挺会哄女人的啊?”白梦婷十分嫌弃地瞪了我一眼,而后道:“尤其是你们心生阁的男人,最会骗女人了。”
打我记事起,心生阁一共就只有两个人,一个是我师父,另一个是我。难道白梦婷说的那男人,是我师父?她对心生阁这么了解,我师父的八卦,她应该也是知道一些的。
师父在世的时候,他的那些私事,从来都没跟我说过。我跟师父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,在此期间,从没见过他跟任何一个女人有过来往,更别说给我找个师娘什么的了。
我们相人又不是和尚,那是可以结婚生子的啊!师父不找师娘,我一直觉得奇怪,每次问他,他都会含糊其辞地给我搪塞过去。
“你是不是知道我师父的八卦事儿?”我问白梦婷。
“想知道啊?”白梦婷很得意地对着我摇了摇头,说:“不告诉你。”
白家在咱们封阳县,那是很有影响力的,不仅人多,背景也很深。像这样的大家族,祖坟的阴宅一般都修得很考究。白家的祖坟,师父曾跟我提过,在封阳县城东边十多公里处的武清山上。
Z4是跑车,只有两个坐,因此我只能坐副驾驶。
坐上去之前我没想到,这一坐上去,我整个人顿时就觉得十分的不好了。
白梦婷穿的是包臀裙,那裙子原本就很短,现在她这么一坐着,那裙子自然就变得更加的短了啊!加上她那脚,一会儿踩油门,一会儿踩刹车,在那里动来动去的,那原本就已经短得让我脸红心跳的包臀裙,还在一点一点地往上缩。
“吱……”
突然一个急刹车,因为我没有系安全带,身体在惯性的作用下,直接冲了出去,脑袋狠狠地撞在了挡风玻璃上。
“你会不会开车啊?”我往前面看了一眼,并没有任何的状况,完全犯不着来这么个急刹啊!我以为是白梦婷手生,毕竟她是个女司机嘛,所以就抱怨了这么一句。
“故意的。”白梦婷用那燃着怒火的眼神瞪着我,问:“你刚才在看什么?”
“看你的腿啊!”我老老实实地答道。
“流氓!你要再敢乱看,我就把你的眼珠子给抠出来!”白梦婷凶巴巴地用她的手指头,做了一个扣眼的动作。
要我只是个普通的人,最多也就只能用一句什么穿成这样就是让人看的来反驳,但我是相人啊!用这种话语来反驳,不仅很没力道,而且还显不出我的本事。
“净而筋不露,其白如玉,其直如干。”我一边说着,一边把手给伸了过去,装模作样地用手在白梦婷的大腿上轻轻摸了两下,然后补充道:“其滑如苔,其软如绵,确实是富贵之命。”
“你这是在给我看相,还是在占我便宜啊?”白梦婷冷着脸问我。
“心生邪念相不准,一片冰心在玉壶。”我十分高冷地对着白梦婷吟了这么一句。
“跟你师父当真是一模一样的,打着看相的旗子耍流氓。”
白梦婷显然不是那么好忽悠的,我都演得这么好了,但还是被她给看穿了。不过这白梦婷的语气里,虽然透着那么一股子凶,但她并没有半点儿的恼。
跟着师父行走江湖这么多年,察言观色我还是有些水准的。从我的感觉来看,白梦婷似乎并不会因为我用这种方式占她便宜而生气,换句话说,她应该是很愿意让我撩的。
“这坟一年前是不是动过?”我指了指眼前的白家祖坟,对着白梦婷问道。
“你怎么知道?”白梦婷一脸吃惊地看向了我,说:“这祖坟确实动过,不过去年的那一次动坟,就算是咱们白家,都没几个人知道,你是怎么看出来的?”
“要没点儿真本事,你能生拉硬拽地把我请到这里来吗?”我叹了口气,装腔作势道:“太岁一星,五般会煞!”
“你能说人话不?”白梦婷凶了我一句。
“太岁就是木星,木星每十二个月运行一次,十二个月就是一年,这个你总该知道吧?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是,太岁运行一次,五煞之局便开始逞威了。”我简单地解释了一下。
“你还懂阴阳之术?”白梦婷问我。
“略懂。”我点了点头。
“梦婷,这人是谁啊?你怎么把他带到这里来了呢?武清山这里,可是咱们白家的阴宅私地,非白家子孙,是不能进入的。”有一个穿着黑西装的中年男人,突然从那边走了过来。
“他是我二伯,叫白永海,有点儿凶,还死板。”白梦婷把嘴附到了我的耳边,很小声地跟我说了这么一句,然后对白永海说道:“楚楚的事,二伯你也知道。这位是心生阁的传人,赵初一赵大师,我把他请来,是想让他给楚楚看看的。”
“毛都没长齐,能有什么本事,还赵大师?”白永海这是因为我的年龄,所以没把我当回事吗?
“财帛宫中正不偏,财运滔滔。你这财帛宫,本是中正之势,今日却微偏于右,是为破财之兆。男左女右,你这财,还是因女而破,准确些说,是因女色而破。”
我这番话一说,方才还有些看轻我的白永海,赶紧就握住了我的手。
“赵大师,你可得帮帮我。”白永海一把抓住了我的手,紧紧地握了起来。
“泪堂深陷,为男女无缘。你这泪堂,虽有些微凹,但离深陷尚远,暂不会到无缘之境。泪堂需要泪养,能不能让微凹处充盈,得看你那悔过之泪,够还是不够?”我说。
“别说得这么玄乎行不行?”白梦婷大概是没太听懂我说的是什么,所以来了这么一句。
“我倒也想说得直白些,但你二伯不想啊!”我笑呵呵地看向了白永海,对着他问道:“是吧?”
“看相算命,说穿了就不灵了,自己知道就好。”白永海赶紧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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